月光照在雪上，照在两人的身影上。并没有下雪，但是滑行时，雪橇会溅腾飞雪，迎面扑来，有凛冽之感。有月亮，有山，有雪，还有身边的人。滑出的痕迹一道道徘徊，伴随着时而的烟火爆竹声。

看月最先停下来，站在山坡上，看着坡下渐密的松柏丛木。月光与雪光一起映在她的面貌上，睫毛纤纤，眸色专注。杨清站在她旁边，感到少女难得安静的脸蛋，好看得不得了。

看月眼中忽然有光，指着松树林，“师叔，我们比赛滑雪吧，看谁能往到那里，在树林里滑雪。”

她转头看杨清，目中有滑头之色。

杨清观她一眼，就知道看月在想什么。看月确定在想，他第一次滑雪，程度确定没她好，他简直必输无疑。

杨清心中笑，他于武学方面的天分，是看月难以比较的；他武学天分那么好，阿月怎么也不想一想，他会在滑雪这么简略的事上露怯、做不好吗？有时候天分这种事，和第一次还是第几次，关系都不大。

但是杨清也生了兴味，就应道，“好啊。”

看月立即提条件，“你输了，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她要好好欺负欺负杨清。

杨清“嗯”一声，白衣站在看月身边，袖子与她的手相擦。他眼睛如河流，此时安静地看着前方，在衡量地势。

看月等了等，没有等到杨清别的话，就催促，“你也说啊。要是我输了，也答应你一个条件？”

杨清侧头看她，目中怜爱。伸手，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，拂往溅上往的一点儿雪粒。他气定神闲，“我不会欺负你的。”

看月：“……”他在挤兑她借机想欺负他，必定是这个意思吧？他是不是还有一种他确定不会输给她的意思呢？

看月顿时不服气了，推开他的手，不让他碰自己。少女仰着头，一脸自负，“你别把话说的那么满，谁输谁赢真不必定呢。”

小姑娘跃跃欲试，青年奉陪到底。

“三、二、一，走！”

随着少女清脆的高声一落，两人便踩着雪橇，几乎是同时从山下滑下。

看月心中紧张，聚精会神，迎着扑来的风雪，盯着前方的目标。松树林越往里越密，初学滑雪的人，是很难控zhi力道的。杨清固然厉害，但是她的上风在这里啊。她当然要赢他，还要博得漂俏丽亮的……

杨清有个利益，就是从来不着急。

即使看月一脸“你逝世定了”的眼神，杨清依然不着急。他不急，看月却很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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