寞，这是很难得的。

被睡意袭来，看月闭上了眼。

听着沙沙沙的雨声，她陷进睡梦中。

……

午夜梦回，回到了圣教。四周一片黑暗，小小的女童抱着膝盖，听着外不间断的雨声。梦里梦外，都在下着雨。

看月有些恍惚，侧头，伸手向前摸，身前十寸，是石壁。再往后摸，身后十寸，也是石壁。

胸口瞬间被紧窄的空间给迫得逼仄。

她有些茫然，认出了这是小时候被关的处所。

一个小黑屋，天天被人打着出往，跟一群年纪大点的、或者小点的孩子厮杀。活过一天是一天，能活过一晚上，第二天还要再经历前一天同样的待遇。圣教犯了错的小孩子，都是这么长大的。

看月成圣女后，由于幼时的暗影，取消了圣教对小孩子的这种血腥打磨。然而她幼时，在这样的处所长大，又是实实在在的。

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呢？

她不是已经长大了吗？这里不是已经被取消了吗？

“月芽儿，做噩梦了？”她迷糊中，被旁边热和的少年身材搂进怀中。

她抬手，摸上对方的面貌，诧异，“原映星？”

这间条件限制得很厉害的石屋，是前教主专程为原映星和看月筹备的。在这里的人，只会是原映星。

少年搂着她，在连夜的大雨中，低声笑，“你这么惊奇，我还认为你失忆了呢。”

黑暗中，看月仰头，看着少年的面貌。

这是梦。

在她少时，她的武功还不高，她没措施夜里视物，她也看不清原映星的脸。然而她现在能明确地看到，少年时的原映星。

他有稠密的眉，上翘的眼，眼中光澜万千。是很俏丽的长相，带些邪气，很好看。跟他长大后，差别并不太大。

在看月没有审美的时候，她感到原映星是天下最好看的人。

看月沉默而温柔地看着这个少年，这个昔日护着她在圣教长大的少年。

梦中的少年拉着她的手，轻声，“月芽儿，睡不着的话，背一背我白天偷教给你的口诀。明天再跟人打的时候，你跟在我后面，不要冲上前往。”

“我不想背口诀。”看月说。

“那你数外面的雨声。数着数着，就能睡着了。”

“也不想数。”她任性道。

“那……那数我的眼睫毛？练练你的目力？”少年低下头，笑着逗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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