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想，如果当初不是大哥护着我，活下来的会不会是大哥。”

那份爱和温暖一直在，可她竟然不记得他们了！

“不记得就不记得。”

死了能比活着更好吗？

陆飖歌的目光收回，落在陆鹤北苍白的脸上，她抬手在陆鹤北消瘦的脸颊上轻轻一点，说道：“那你可要多吃一些，小时候娘就怕你长成个大胖子，她要是看见你现在这么瘦，不得心疼死。”

陆鹤北说话还微微气喘，却比刚刚好了许多，看样子一波疼痛已经过去。

行儿在睡觉, 不要惊了他，吓到孩子。

小时候她很淘气，冬天下雪的时候，总喜欢去雪地里撒欢。

陆飖歌抱着双膝，看着对面软塌上沉沉睡着的陈鹿行，低声道，“其实，我已经不记得爹娘和大哥的样子了。”

陆鹤北坐直了身子，“等二哥死了，你也别惦记着二哥，我去陪爹娘陪大哥舅舅他们了，说不定比活着还快活些。”

陆飖歌扶着陆鹤北想将他扶到后面的床榻上，她总不能让哥哥躺在这冰凉的地上。

陆飖歌抬袖子遮脸，快速将脸上的泪痕擦干：“我没哭，就是这风太大，吹得人眼睛疼。”

就像小时候一样。

“没事，我自己来。”

陆飖歌哽咽出声，指甲嵌进手心里，将泪水生生给逼了回去。

是大哥用身子护着他，勉强救下来他一命。

可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，就算她使出吃奶的力气，也无法挪动陆鹤北半分。

好在行儿睡了，只是小妹在身边，也不算丢脸。

等到她玩够了，手脚冻得冰凉的时候，兄妹四个就一起跑到母亲的院子里，坐在烤火的木床上，将腿裹在被子里，喝暖暖甜甜又辣嘴巴的红枣姜茶。

“哥。”

陆鹤北喘息了一声，叹息道：“傻丫头，哭什么，我又没死。”

“二哥，你想爹娘和大哥吗？”

陆鹤北强撑着一口气, 自己慢慢挪动身子，慢慢倒在一旁的绒毯上。

陆鹤北轻笑出声：“那也未必，说不定娘还高兴呢，终于不用怕变胖找不到媳妇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母亲拦不住她，就吩咐三个哥哥陪着他。

她小，哥哥们都让着她。

太疼了！

就在这一刻，陆鹤北又无比地庆幸，留下来的不是大哥，不用受这等苦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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