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永远都知道，她最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。

在黎桦和薄凉辰抵达之前，钟曦就把这次出差的工作都交接给了当地的公司负责，她睡了一整夜，将近十二个小时，再醒来的时候，恍惚觉得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。

梦里面，他们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。

只是睁开眼，一切都恢复到了现实状态。

她掐算着时间，在他们到酒店的时候，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服，站在大堂等着。

“小曦。”

黎桦一见到她，情绪有些崩溃，直接往前走了几步，眼眶泛红，紧紧抱住了她，“我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，但是没想到，来的这么快。”

钟曦掩去眸底的光，“嗯，我已经都准备好了，我们下午就出发。”

为什么家人们聚在一起，居然会是为了送走一个永远离开了他们的人。

……

一连几个小时，他们之间的气氛都很静谧。

到了那边之后，许梓阚跟钟阮儿已经在机场等他们了。

“姨母，姐。”钟阮儿犹豫再三，走了过去，“他还是没坚持住，我跟梓阚赶到的时候，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
“走吧。”薄凉辰适时牵起了钟曦的手。

她的指尖那么冰凉，恐怕此时此刻整个人的头脑里都是空的。

钟曦始终低着头，哪怕是苏远山的遗体从她面前被推到车上的时候，她都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，但看着他安然的躺在正中央，她的眼泪终是忍不住，落出眼眶。

“我就是觉得，他还没来得及多跟这个世界相处一段时间。”

多可惜。

在那个阴暗的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，到头来，只能在生命的尽头，一个人孤独的等待那一天的到来。

她声音淡淡的环绕在整个大厅里。

哀乐响起。

苏望宵抱着苏远山的遗像，从里面走了出来，每一步都步履沉重。

“按照他的遗愿，所有的一切都从简进行，他还给你们每一个人留了一封信。”许梓阚依次走过来，把信封交到他们手里，“因为是他最后一段日子手写的，所以字迹可能不那么帅气利落，他一定要我向你们解释清楚。”

“真是的，从小就要强，都到这个时候了，就不能……先打一通电话，让我过来陪陪他吗？”黎桦始终迈不过心里这道坎，“早知道这样的话，我怎么都要把他接回国内的。”

眼泪又一次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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