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嬷嬷活了这好几十年，托句大的说，也曾觉得自己年纪大，什么事没有经历过？可如今遇着方姨娘这一出……姐弟 啊，这还真是第一次碰见！望着夜色中白晃晃的两个身体，汤嬷嬷也是吓得不轻，忙上前仔仔细细地分辨了他们的脸容，确定是方姨娘与方二老爷无误，立时令人将他们绑了起来，省得他们挣扎时嚷嚷，闹得满府皆知，又让人堵上他们的嘴。却还是觉得不妥当，但看了一圈没找到衣服，只得让穿得厚实些的婆子脱了外衣出来，盖在他们身上，方好拖到柴房去关着。

赵贞还是个尚未出阁的孩子呢，偏偏遇见这种事，汤嬷嬷愁得紧，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赵夫人交代，只得扯了一旁捂了眼睛的谷芹来，让她赶紧将赵贞送回望书阁去。

赵贞离得远一些，又有谷善等几个丫鬟挡着，却是没见着什么的，此时也只装作不知，“哎呀，出什么事了？我是不管的，你们快些帮我找一找，要是找不到可怎么着啊！”说罢推了谷善一把，让闲着的丫头婆子，赶紧寻一寻她丢失的金绣球。

汤嬷嬷便顺水推舟用此作借口遮掩了方姨娘这事，又答应赵贞一定帮她找到她那个金绣球，赵贞这才同意回去。

第二日，望舒阁内，几个谷并好几个丫头，搬了绣墩来围在赵贞房门做针线。谷冰一边飞快地绣着缠枝花，一边听着其他人说闲话。昨晚有些动静，见有人问，谷善便说了几句。

谷芹端着红糖姜汤来，进门时，斜眼看了谷冰几人道：“在这里说几句尚可，出了望舒阁，可得给我把嘴闭紧，别那么嘴碎！”

有几个胆小一点的丫鬟一听此话，便走开了，谷善却是不怕，忙应道，“谷芹姐姐说的是，那是自然的。”谷善不是蠢的，昨晚的事当然就只是“夜寻金绣球”，方才说的话里面可是半个字都不曾提及方姨娘那事。又转头看了谷雨几眼，见她精神实在差得很，便觉得奇怪，“谷雨你昨晚也不用守夜，怎生比谷芹姐姐和我都要累的样子？”

谷雨忍不住打了个呵欠，忙伸手用帕子掩了掩嘴，看了看谷芹又看看谷善，“这……还真是呢，许是……许是……前些时候的病还没全好，昨晚睡得不安稳。”说完便低下头去，继续缝着手上一件冬衣的袖子。

谷冰停下了手来，轻拍了下谷善的肩，“谷善，你还没说说呢，那……最后小姐的金绣球可寻回来了？”

“自是寻回了，不然我这屁股可要开花了！”谷善挤挤眼，“就在池塘边那个很大的假山旁呢，完整无损，真是菩萨保佑。”

谷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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