掠影浮光，海波汹涌。

张凡乘坐在蛮牛身上，肩膀上停着墨灵，从环形山谷中一掠而过。

“嗤~”

离开山谷不远处，蛮牛猛地降下，四足捉地，带出两道深深的划痕，大地刺耳地呻吟着。

停住了身子，蛮牛疑惑地回过头来，正见得张凡的掌按在他的后脑勺上。

虽说强按牛头不喝水，然而以伟大坐骑为目标的蛮牛明显没有那么强项，张凡的掌刚一碰到，他就来了个急刹车。

他可怜兮兮的目光，张凡压根就不曾收入眼底，在这一瞬间，其全部心神都被一件事物所吸引。

就在环形山谷之外，一个倾斜着的巨大人像，仿佛有着什么独特的吸引力，瞬间占满了他整个视野。

这个巨石人像，实质上只剩下了半身，腰部以下，不知所踪，即便是剩下的上半身，也半埋入土。

然而仅仅是露在地表的那一部分，就有小山高下，一颗脑袋硕大无朋，一砸落下去，定然是一个湖泊大小。

“这就是凤祖师所说的奇迹？”

张凡略皱着眉头，此前他就是察觉到这座半身石像上散发出来的波动，这才停步观察。

仔细一打量，他的神色慢慢变了。

粗犷雄浑的身躯，模糊的面目轮廓，这一些全都在张凡的眼中淡去，惟有其额上一处凹槽，仿佛一个深邃的漩涡似的，将他的目光、心神吞噬。

“灵眼族！”

“这个石像是灵眼族。”

这个石像，通体上下洋溢着一种岁月流逝的苍凉气息，每一丝棱角都被抹平，每一点灵姓皆以丧失，便是眼耳口鼻的轮廓，都模糊无比，一看就知道没有数十万年风霜，怕是历练不出这等沧桑。

可与其他部位迥异的是，其额上那个第三只眼睛凹陷所在，却宛如全新一般，便是内部细小的茬口，也仍然带着生涩的模样。

恍若，时间的流逝，在这个小小的地方，失去了无所不能的神通。

“可惜了。”

“精华已经不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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