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若此，倒是他过急了。原以为，她已上当。

这般想来，他神色不由放柔。

“既然这般想知道那人是谁——那我便告诉你吧。”

兰芽一喜，之前的恐惧和尴尬倒也散了，连忙催问：“大人快！”

轿子内漆黑如墨，隔着这样的黑暗，两人反倒都各自轻松下来。

至少，面上的微笑不会被对方察知。

只有自己知道，就够了。

司夜染摆了摆衣袖：“聂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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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芽果然吓了一大跳。

“……他，他竟然就是刑部侍郎兼顺天府尹的那个，聂鲁？”

她有这样反应，倒也难怪。

司夜染放纵自己勾起唇角，却只清淡答：“嗯~”

兰芽以拳捶地，忍不住笑骂出声：“妈的！”

司夜染一侧首，不敢置信问：“你什么？”

兰芽大窘，急忙掩住口，连连施礼：“的口无遮拦，大人海涵。”

司夜染冷哼：“想不到堂堂岳家大姐，竟然出口成脏。”

兰芽脸颊都烧起来，却因为这身份的提及，而让所有的微笑都瞬间焚化成灰。她狠狠瞪向黑暗深处，尽量平静答：“岳家大姐，早已死了。的不是岳兰芽，的只是灵济宫的一名被净了身的内监。的出入市井，随粗莽的捕快办案，的便自然要学他们的口头禅，用他们的‘切口’来话。”

司夜染拈住袖口，沉默片刻，方缓缓：“你有心了。”

兰芽忍住眼底酸胀，努力一笑：“的总归要漂漂亮亮办完此案，给大人看！”

司夜染便也只正事：“那你以为，聂鲁只是碰巧遇见你的么？”

回正事，而不用再面对与司夜染之间的暗潮澎湃，兰芽自然恢复平静。黑暗里，她妙目闪放璀璨星光：“原本我便知那人不是巧遇的，现在既知他便是聂鲁，那便更可确定他根本是故意找上的的！”

司夜染嗯了一声：“所以千万不要以为这件差事你已办得顺当。顺天府不是好利用的，聂鲁不是好相与的，他背后的刑部就更不是好对付的！刑部虽然这些年屈居紫府之下，但毕竟是百足之虫，你同样要加着百倍的心——甚至，要比对付紫府更多的心。”

“记住了么？”

兰芽心内隐秘一动，不由抬首凝望黑暗深处：“大人？”

“嗯？”他轻声答。

隔着偌大的黑暗，他们半点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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