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芽一凛，却也看清了那人的形容。

原来那如壁虎一般攀在城墙上的，根本还是个半大的孩子！从身量上估计，也就在十五岁上下。全身紧衣装打扮，只在脖子上悬着两个大球，个个足有两三个脑袋那么大，也不知是什么东西。这样隔着远冷眼望去，倒像是个什么九头蛇的化身成了人形一般！

见兰芽打量，墙上的少年也不示弱，手脚紧蹬住墙砖凹缝儿，扭身朝她呲牙：“嘶，你盯着爷瞧什么瞧？一双眼珠子贼溜溜的，看得爷脊梁沟直发毛！怎么着，想见面分赃不成？”

他什么呢？

兰芽懒得理他，依旧只防备地瞪着他，却不话。

那少年反倒恼了，可是碍着身子挂在半空，一时也不好下来，便用手抠下城砖上一块来，朝着兰芽藏身的草丛便投过来。竟然力道精准，险些直接砸到兰芽脑门儿上！

兰芽一惊，连忙向后退了两步。抬眼再瞄他，便忍不住朝他呲出牙去。

他们两个这一折腾，城墙上守卫的官兵便被惊动，有人便扶着城垛向下观望，见了那少年便是厉喝一声：“嘿，又是那背私酒的贼！这回看不将你拿下！”

背私酒？

兰芽一愣神儿的工夫，那贼已是从城墙凌空跳下。城墙上已是一片飞箭如林射来！

城下一片白地，只有护城河边兰芽借以藏身的那一片草丛，贼情急之下，就地一个翻滚，便直朝兰芽隐身地挤来！

兰芽自身尚不敢确定是否安全，这时他又这么挤来！兰芽无奈，只得伸手一把抓住他手臂，两人仗着身量还，便沿着树丛草木向前逃去。

幸好此时尚不到开城门的时辰，官兵射了一阵箭，便也收兵。两个孩儿窝在树丛里大口地喘气。那贼瞄着兰芽的面容，上下打量，忽地停了喘息，露出雪白的牙齿：“行啊子，你救了爷的命了。以后你就是爷的救命恩人，爷什么都跟你见面分一半儿！”

兰芽紧瞪着那贼，问：“你真是背私酒的？”

“是啊！”那子生得虎头虎脑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叽里咕噜地滚。

“背私酒……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笨，这都不知道。”贼炫耀地笑：“京城中不准有烧锅，京城里的酒都是从外头运来的。所有外来的酒都得从这崇门过，过关缴税，才准送到京城里去卖。”

贼伸手一指城门附近一座寺：“那里面有个铁龟，你知道不？这个就是‘崇铁龟’……不过呢的也是这崇门的税官！他们不过雁过拔毛，课的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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