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公请！”

怀贤淡淡抬眼：“你是已然经历过一番生死的人，刑部、大理寺、都察院这三法司也联袂保下你这一条命，就连皇上……”到此处，怀贤略顿。

“皇上如何？”孙飞隼心下一热，急忙追问。

怀贤淡然一笑：“你孙家以谋逆之罪告发，以你身份本该随你父亲一同赴死……可是你却活到此时。你便该明白，这是三法司合力对抗司夜染而保你，皇上更是深明此意——此中道理，你该当明白。”

孙飞隼噗通跪地，北望京师，重重叩头：“谢主隆恩……罪臣之后定然不负皇上！”

“嗯，好！”怀贤含笑起身，亲自扶起孙飞隼：“不枉三法司此番合力抗衡灵济宫，更不枉皇上一片苦心。”

怀贤坐下，幽幽道：“你可明白，你父亲缘何死于大藤峡一事？你更是否明白，大藤峡在西，三法司却如何将你派到这东海之滨来？”

孙飞隼叩首：“还望公公指点迷津。”

怀贤微微闭上眼睛：“世人只道大藤峡一事是朝廷‘改土归流’，废除大藤峡土官，改由朝廷派驻官员……此举可加强朝廷对西南的控制，可是此事不宜一蹴而就，朝廷又何至于大动干戈，甚至叫大藤峡血流遍野？”

孙飞隼急问：“那究竟是为了什么？”

怀贤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：“建余孽！”

孙飞隼心下轰地一声：“可是建余孽，又与我此时处境何干？”

怀贤转眸望来，目光冰凉：“建余孽东躲西藏，他们能去的不过是这几个地方：或是北上草原，或是南下西洋，或者西入藤峡，要么就是东进入海……”

孙飞隼也是聪明人，心下豁然开朗：“如此来，东海也可能藏有建余孽？”

怀贤点头：“不错！所以朝廷才会严禁海防，清剿倭寇！你以为，朝廷眼下引以为患的倭寇，当真都是倭国人么？！”

孙飞隼面色一白：“难道竟然是建余孽？”

怀贤无声一笑：“咱家镇守东海多年，对贼情点点收入指掌。若只是一群乌合之众，朝廷又有何愁？朝廷只担心，那群海贼里却事实上藏着建旧部。这么多年来他们心招揽沿海渔民入伙，又借助贸易所获积攒大笔金银，更与倭国大名私相勾连，更购买西洋人所造之火器——就连倭国各地大名之间的混战，也有他们的暗中支持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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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飞隼啊，你是将门之后，你该看得出，这些事已有军事韬略在内，端非普通海贼能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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