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美婢羞得红了脸颊。兰芽索性笑着暗自捏了捏那婢女的手腕，柔声道：“姐姐貌美，真乃画中人。生冒昧，想为姐姐画一幅像……不知姐姐可否允准？”

那婢女羞得满面通红，正自矜持，楼上却忽地掷下一枚蜜饯来，不偏不倚正落进茶水里，溅起水花，打湿了兰芽攥着人家的那只手。

兰芽挑眉抬头，见楼上栏杆旁已然站了那白衣的少年。兰芽便一笑。婢女则忍羞不禁，也没回话，便急着抽开手走了。

兰芽便一笑上楼，轻颦浅笑：“你怎淘气？”

慕容轻叹口气，偏首望来：“分明是你淘气。你怎连一个婢女都不放过？”

兰芽一笑：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。何况，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。”

两人着沿着长廊走向后楼，几番曲折，径通幽，到了慕容的房间。

兰芽打量周遭布置，忍不住用扇子点指：“瞧外头的春桃、翠竹、假山、楼栏，倒觉仿佛是布了个八卦阵，掩着你这间阁。”

慕容淡淡挑眉：“八卦阵？我自草原来，倒不明白这些。”

兰芽便也一笑：“倒是我忘了。”

她自行走进房间，沿着墙边闲走，抬眸望墙上的字画、架上的古玩，状态悠闲。

慕容盯着她的身影，不由得轻叹了口气：“你‘翌日寻你’，可是却叫我等了这多天。”

兰芽便回首望来，意态淡然：“宫里有事，我脱不开身。”

慕容果然问：“宫里何事？”

兰芽回眸去，径自瞧着手上，折扇转了个圈儿：“两件事。一是我被皇上擢为奉御，二是司夜染被赐与昭德宫梅影对食。”

慕容盯住兰芽：“一喜一忧。”

兰芽清笑一声，回眸瞟他：“谓我何忧？”

慕容垂眸道：“……你对司夜染分明有情。”

兰芽没否认，却咯咯一笑，走到他面前来仰头看他：“那你是谁？难道你忘了，你是慕容，你是冰块？”

慕容错开目光：“可是你对我的心，是否还一如往昔？”

兰芽咯咯一笑，伸手轻轻捅了捅他手肘：“你若对我一如既往，我必待你一如往昔。”

慕容便又是蹙眉。那晚宁王提醒他的话，再度萦绕耳畔。

他自信自己的装扮与言行，已与牙行里的冰块一无二致，否则她也不会对他独有不同——只是，他也不清怎地，就是感觉她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。

难道她还是发现了什么纰漏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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