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屠漫行目光担忧:“杳杳,你还是别……” 宁杳说:“我要看看,这个杂碎,取走了我长姐身上的哪一部分。” 她说的平静,可目光沉着粘稠,蕴含着一层山雨欲来的低压。 屠漫行没有办法,几经咬牙:这事太大,她回到家中,几番斟酌不下,连老解都暂时没告诉。 可她了解宁杳,家里的这几个人,她是最倔强的,这事怕是过不去。 屠漫行沉默片刻,从怀中拿出泥土里捡来的菩提子,握在掌心,犹豫许久,慢慢放在宁杳摊开的手掌上。 宁杳垂眸,须臾间,如同被定住。 忽然,她喉咙里泄出一丝哽咽。 风惊濯大惊,心脏紧缩,忙不迭起身扶她:“杳杳……” 宁杳一把推开他,反手狠狠抹了把眼睛:“没你的事。” 她再次用手背大力擦了下脸,转头定定望着屠漫行:“大师姐,落阴川怎么走。” 她肌肤被擦的发红,脸上没有泪,只眼眶布一圈血丝,表情冷漠平静。但越是平静,屠漫行反而沉了脸:“杳杳,落阴川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,咱们救棠棠,不需要去落阴川。回家,不要冲动。” 宁杳说:“我不是冲动。” 太师父讲过一个道理。 人在愤怒的时候,先做些别的,不理会让你愤怒的这件事,在那些平淡的、琐碎的、一件一件的小事里,慢慢地把愤怒的那股气泄出去,等很久后,回头一看: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。 宁杳深深吸气:“这和别的事不一样,我当然会救长姐,但我要先给她讨一个公道。” “杳杳……” “师姐,你最喜欢我长姐了不是吗?难道你心里,就不想杀了聿松庭这个狗贼?如果抛开神族的盘根错杂,和可能会惹上的麻烦,聿松庭只是聿松庭,你难道就能看着他新婚燕尔、恣意潇洒的多活哪怕一天?” 屠漫行喝道:“现在抛不开这些,我不愿你再出事!” 宁杳音量抖提:“可这是我长姐的手啊!他砍了我长姐的手啊!” 不等屠漫行再说什么,她咬着牙,手在屠漫行面前一挥,一道白光闪过,屠漫行立刻闭上眼睛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 宁杳收回手:“好。我知道怎么走了。” 她说完,便转身向北方疾掠而去,如同一颗流星,眨眼便没了踪影。 屠漫行气的跺脚,可追也追不上,一转头,正对上风惊濯的脸孔。 她不知道他们两个方才是什么状况,但眼下,也只能托付于他:“惊濯,杳杳此去必定危险,你……” 风惊濯道:“屠师姐,你放心。” 刚才他在旁听着,大概知道出什么事,临走之前道:“屠师姐,你回去转告太师父他们,叫他们不必牵挂,我不会 让杳杳受任何伤害。” 他一转头,额发鬓角点点染上鳞片,龙角已现,倏然间化龙腾空而起,冲着宁杳消失的方向,如利箭破空而去。 * 行至一半,风惊濯瞧见九天玄河上一艘飘行的船。 龙身反转,利落地落在船头,触地那一刻化作人形。 这一落力道几有千斤重,饶是这艘船巨大无比,也不由轻晃了一下。 伫立船头的孔雀被震了下,羽毛嗲起,不满地侧头一看。 第(2/3)页